哈尔滨真正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城市。春天,草木萌发,匆匆看时,草色遥看近却无,眨眼间浅绿又变成深绿。丁香树的馥郁远远飘过来,吸口空气,清新清新的,一派欣欣然。夏季炎热得足够火辣辣。秋天最有代表性的作品,便是满地的落叶,天空也异常澄澈高远。冬季则又是个白雪茫茫童话般的世界。
当从枝头飘落的黄叶哀伤的躺在地上时;
当小孩子们每在在户外嬉笑打闹的声音渐渐稀少时;
当垂垂老者仅在某个有阳光的午后才蹒跚着出来暖暖身子时;
当凄清的雨一场冷过一场时,我知道秋天款款来到了,仿佛处处是秋风,秋雨与秋愁。
人言秋收冬藏,可我的心却早早在秋天就关闭了。我不知于何时何地开始畏惧秋天的别离。
然而,重新改写我对秋天的感觉的竟是我的女儿——不到两岁的宝宝。
深秋里,她每天仍旧吵着要出去玩耍————象以往一样。
她为她的出行做好了各项准备:首先,是乖乖的洗脸,乖乖的吃早饭。然后是她自己兴冲冲的拿起她出去常穿的红色外套,然后一路颤巍巍快步的走到奶奶近前,奶奶说:萌萌乖了,天冷了,不出去了。可这个小家伙是不可能就此甘心的,于是,她又巅巅的跑到我这边,照例将衣服塞在我的手上,让我给她穿。最后是带上小帽子,穿上鞋子,这时的萌萌踮着小脚抱着我的腿,嘴里喊着“抱抱”“抱抱”,生怕我不带她出去。看看窗外还算明媚的天,就带她出去小玩一会吧。由她这个小当家拿好钥匙,我们出门了。
走出楼门口的一瞬那,女儿兴奋的直拍小手,她那小手又开始指东指西了。根本不理会那阵阵袭人的寒气。
我边走边对她讲:“萌萌,你看大树呢,怎么都变黄了,秋天来了,叶子也会变黄,还要落的。”女儿似懂非懂的看着我的脸。啊呀啊呀的回应着。”一阵风吹过,叶子簌簌的飘落。几片叶子轻轻地在地面上打着转儿。女儿很感兴趣的指着落叶,挣脱了我的怀抱,弯下腰竟自去捡那几片落叶。她的小手灵巧地捏住了叶子的叶柄,举到我的面前,让我欣赏。“我们把它带回家吧”。我对着萌萌说。她高兴的点头同意了。我仔细看了看这两片叶子,细小锯齿的边缘,略带弧形的样子,叶身上依旧满布着分明的脉络,叶子的颜色黄中还隐隐透着丝丝的绿意,那些绿意曾经饱蘸树木的精华。
这是一片刚从枝头飘落的叶子,尽管脱离大树时是伤感的离别,但落叶又归根的初衷,让它又是那么的心甘情愿。它是那么欣然接受大自然交给的使命。
一路上,萌萌两只小手紧紧又轻轻握着那两片叶子,好像得到了宝贝一样疼爱着。
生存在快节奏社会里的我们,总是忽略的太多太多的事物。我们的心灵空间每天被各种忙碌占满,做任何事情都仿佛带着功利性,与目的性,凡事都要求应有的回报。我似乎也说不清于何时何地失落了秋天。我不再拥有少年时对秋天的喜爱,我忘记了曾在许多本书里珍藏过的落叶。成年后的只是感到秋天的萧瑟与凄楚。我好似无法再拥有孩子的童心与真纯。因为孩子的眼里,无论什么季节都是那样的美,都是大自然的礼物。
我们为什么不能欣然接受大自然送给我们的礼物?
我们的生活被现实赋与了太多的杂然的色彩,使得我们看这个世界时,只以物喜,只以已悲。